牙龈破坏

专注冷坑一百年。lof不常用,大眼@牙龈酱蟹黄拌饭Y荼霍店Y

【妙知】片刻浪潮吞没(abo)

现代paro,非原作向。

维A海O。

接受请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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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用近乎要跑起来一般的速度在街道上快步行走着,雨下得很大,而他仅是将文件包裹在衣服里面,任凭雨水打湿了他的外套。

他的步伐很快很重,每一步落下总会溅起泥浆沾到裤腿上。而他压根无心顾及,眉头皱成了一团。

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身为一个Alpha,卡维对于工作一直保持着兢兢业业的态度。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成为了不少Beta倾慕的对象——当然,对他倾心的也不乏Omega。

可他并没有结合的想法,他还有很多构思中的项目没有完成,他的团队也一直很努力,卡维不想在这种时候分心。

但是上头说着什么命令,将公司里没有伴侣的Alpha和Omega强制着内部组合了起来。

这在那群单身汉眼里显然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对他来说却恰恰相反。卡维习惯了独自居住,暂且不提生活上的不便,他主要还是担心这会对他的事业造成影响。他不希望所有人的努力全部白费,这次提交的申请月底就能下来结果,他连续好几个月废寝忘食的心血究竟能否付诸实践,也即将得到最终宣判。

抵触公司的安排并不代表他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质疑,只是毕竟每个Omega都具有让Alpha发疯的力量,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特别是大家已经一起工作多年,首先是同事和朋友。卡维现在还记得提纳里看到赛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那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心力衰竭而亡。

太糟糕了,还有迪希雅面对那个不知所措的迷糊女孩时的表情——命令,都是命令。根本不理会他们这些人的感受。

一滴精准落进他眼睛的雨水将他从思绪里拉回淅沥的雨中,卡维先生意识到自己正站在自家屋檐下,且一半肩膀暴露在房檐外,已经浇的湿透。

他伸手去摸衣袋里的钥匙,左手碰到门把手,却发现那扇门是虚掩着的。

他的大脑里嗡的一声响,条件反射般一把推开了门,尽管脑袋里还是空白。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Omega——端端地坐在他的餐桌旁边,一只手臂倚在桌面上,另一只手举着一本书。

说实话,他心底还是难免抱有一丝期待的。他熟悉的Omega不过提纳里一个人,毕竟公司里总共也没几个男性Omega,这种事不一定他就会摊上。

卡维记得公司里的那群大龄处男聚会时喝多了,话题开始跑偏的时候。聊起最喜欢的Omega类型,温柔又漂亮的妮露小姐几乎是全票当选。

坐在他餐桌旁的是个男性Omega,与他身高相仿,看上去甚至比他还要健壮些。目测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听见他进门,一双平静似水的眸子转了过来。

他不认识这个Omega, 从未见过。

也许是刚刚调来的吧,卡维心想。可怜的家伙,和他一样倒霉。

那个Omega只是侧目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继续看书,貌似同他一样对于这样的安排也是情非得已。卡维耸了耸肩,将湿漉漉的外套脱下,随手扔在了玄关柜子上,脚下蹬掉鞋子,自暴自弃般拉出餐桌旁的椅子一屁股瘫倒在了上面。卡维眯上双眼,余光看到那个Omega转过头看向了他,隐约还看见他皱起了眉头。

被讨厌就被讨厌吧,反正无论如何今后也要一起生活了。卡维直接闭上了眼睛,长出一口气,好像要把一整天的疲劳都吐出去。

然后,他感觉到有一阵微风带着他的额发向下,划过眼睑。紧接着,他的裤子被扯住了。

“咔哒”,是皮带搭扣被解开的声音。

“你……!”卡维倏地睁开眼睛,一脸震惊看着那个Omega正俯身解着他的皮带。“不是……我……” 卡维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他伸手去推那个Omega,却被对方拽裤子的动作带着一下子摔下了椅子,落地之前外裤被迅速拽下,卡维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Omega居然有那么恐怖的力气。卡维怔在原地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虽然重点不对,但这足以刷新他对Omega的认知。

他看到那个Omega一脸嫌弃地拎着他的裤子,又去了玄关拿了他的外套,根本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卡维悻悻地爬起来,天气已经转凉,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瑟缩感以及羞耻感让他尴尬又不适。

那个Omega终于从卫生间出来,自从卡维见到他直到现在,他还没说过一句话。卡维有些无措地移开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饭桌上——Omega替他准备了非常简单的晚饭,两盘菜。

不过,靠近他的那盘……是鸡蛋?!

“你……你把我橱柜里的鸡蛋做了?”卡维没忍住提高了声音发问。

“不然呢?你指望孵小鸡?”对面的Omega刚刚坐下用勺子剜了一口饭,勺柄搭在碗沿,微微抬起脸来瞟了他一眼。

那个Omega终于开口说话了。当然没有柔软温和的女性嗓音,即使是Omega,终究也还是男性。

那是卡维的老同学从乡下给他带的鸡蛋,那家伙一脸认真地告诉他全都是受精卵。如果他没被捉弄的话,理论上来说还真是能孵出小鸡的。

卡维张了张口,最终只能尴尬地低下头吃自己的饭。那个Omega神色淡淡,很明显没兴趣继续这段对话。

并不愉快的交谈。卡维想。嗯?不过菜意外的还算好吃?

饭后Omega只将自己的空盘子收进了水池,卡维换好睡衣出来认命地收拾了餐桌刷了碗。之后他端着那份文件坐在餐桌旁看了几十遍,好不容易熬到了九点。

睡在哪的问题终究摆在了他面前。

卡维的想法是让这位陌生的Omega睡在床上,毕竟只从生理上来讲,对方比起他还是很娇贵的。但是看着那对于他的身材来说过短的沙发……卡维突然觉得还是书房的桌子比较舒适。

在他终于合上那份文件,踱步到卧室准备和那个Omega交涉的时候,却看到那人抱着自己的行李往客厅走来。

“呃……其实你可以睡在卧室,我睡沙发的……”

“我不习惯睡别人的床。”那个Omega的语气不容置疑,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铺到沙发上,没再说话。然后他抬手熄灭了客厅的灯,尽管卡维还呆站在卧室门口。

卡维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梦游一般回到床上。他瞪着那双明晃晃的红色眼睛,回想着并不愉快的白天。

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年龄,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太艰难了,卡维心想,自从他身上散发出Alpha的气息开始至今还没这么尴尬过。

当然尴尬的事还远不止这些。第二天当卡维先生由于专心研究新项目而不小心忘记了时间,气喘吁吁赶到公司看到坐在他办公椅上皱紧了眉头翻阅他文件的人的时候,他几乎晕厥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新调来的高层管理人士居然就这么巧合是个Omega,还他妈的巧合地分到了他的家里。

表情漠然的Omega抬眸瞟了他一眼,然后用平淡但却让卡维莫名颤栗的声音陈述道:

“卡维先生,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抱歉我看文件太入神忘了时间……”说实话卡维的的确确是忘了看表,但这个人什么时候走的他还是知道的。

“这构不成理由。”

卡维的心里纠结出一种异样的情绪,他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却读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来。他想开口说点什么,脑子里尽力搜索着这个人的名字。他记得纳西妲和他说过,而且他记忆力不错,明明之前记得很清楚。

“艾尔海森先生,很抱歉我迟到了,但我的工作一点也没落下不是吗?”

那个名字终于从他嘴边说了出来,卡维定了定神替自己辩解。

他几乎一上午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中午的例会居然少见的走了神,每天一副睡眠不足模样的莱依拉都忍不住在会议后犹豫着来关心他。

勉勉强强和艾尔海森相处了一个月,虽然没到不能忍受的程度,卡维感觉自己也算是要精神衰弱了。Omega虽然不做家务,但却雇了人来打扫房子。卡维住在自己家里,心里倒是酝酿出一种寄人篱下的憋屈感。他也不止一次试图与这位合法‘妻子’兼上司和谐相处,可这家伙偶尔透露出的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以及刻薄的言语实在是打消他的积极性。

卡维不是个习惯怨天尤人的家伙,但大概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Omega在针对他——比如今早他又看到艾尔海森咂嘴皱眉——因为卡维洗过的盘子上留下了小拇指尖大小的污渍。

如果不是卡维见过艾尔海森更换气味抑制贴片以及定期服用抑制剂,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钻了空子来找他寻仇的Alpha了。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像Omega——身材高大,从事文书工作却结实得不像话。公司里不少人都在议论是哪个Omega分给了新来的上司,直到某邻居连续一个月看到艾尔海森从卡维家的老房子出来。

“真的假的?!”茶水间响起了女性惊讶的低呼,卡维还以为下一句是【没想到艾尔海森先生是Omega】之类的台词,结果事实证明他严重低估了女性们心目中的完美上司。

“难道卡维先生和艾尔海森先生是分在一起的Alpha吗?!”

卡维扶了把额头,心说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她们没怀疑自己是Alpha的事实。

结果就是三个月过去,卡维家里除了在书房多添了一张床之外毫无变化可言。他和艾尔海森的关系也毫无长进,他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就像一台设定好指令的机器,对待他就像完成一项公司安排的任务一样。

卡维皱紧了眉头——他并不希望这个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多年前在这栋老房子里,他也曾有过美满的童年。小小的卡维也曾是幸福的代名词,直到父亲出了意外,母亲没了笑容,整栋房子里每一个曾温馨的角落都镀上了一层寒冰。

在他考上大学后,母亲便去了国外散心而后在那里再婚定居。他们双方都经历了漫长的时间去沉寂这段深刻又痛苦的回忆,终于在去年年初,他和母亲有了书信往来。

卡维和母亲说了自己工作的事,说了自己还住在老房子的事,并在信中附上了一张他在厨房的摆拍照片——因为这是整间屋子里他觉得最为整洁干净的地方。

母与子之间的联结并不会被时间空间的改变而消磨。似乎早已看透了他的报喜不报忧,在回信里母亲叮嘱他工作不必太过勉强自己,平时要注意饮食和休息,言语间提及了他也许可以试着寻找一个互相扶持的伴侣。

卡维确信,母亲的建议里绝不包括艾尔海森这种伴侣。

不论是出于童年的记忆还是出于从事建筑设计行业的立场,他都确信一个家的基础是家人。而艾尔海森自始至终都疏离在这个‘家’之外,似乎从未努力或试图努力将他当做‘家人’。

————————

艾尔海森被调到这边实属无奈之举。

凭借着优越的能力,即使年纪轻轻且身为Omega却接连晋升,显然让他成为了很多同事的眼中钉。且不说Alpha,哪怕是Beta又有几个心甘情愿被Omega比下去的呢?艾尔海森自然对这些人的冷眼以及风言风语不甚在意,然而投诉信一封又一封递交上去,上面最终也不堪其烦,只能做出人事调动的决定。

然而这个个性孤僻又能力出众的家伙,放在哪里才不会再度引起民愤呢?

一份署名为卡维的文件适时地出现在了办公桌上。

依照过往的经验,这位建筑设计方面的天才显然是一个老好人。奈何公司又不是慈善组织,这位理想主义者提交的方案大多都只能换得不批过的结果。在他本人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性格再一次为卡维惹来了祸端。然而在某种意义上,接手艾尔海森也算是这次难得的审批通过的小小附加条件罢了。

艾尔海森本人对于公司的调动意见不多,只是提出了报销差旅费以及提供住处的要求。一向苛刻的领导这次欣然接受了——毕竟一项审批通过的法案即将在公司上下执行。

于是在艾尔海森下飞机的那一刻,一条他已经被安排和新工作地点的一名陌生Alpha组建家庭的通知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机上。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能让他感到无语的事,这完全算得上是一件。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能让他感到无语的人,他的这位新‘室友’也完全算的上是一位。

卡维这个名字艾尔海森早就听过,在总公司那边,这两个字似乎早就成了‘不切实际’的代名词。他对于同事的八卦兴致缺缺,但是在与本人共事的这三个月以来,艾尔海森切实体会到了这位同僚究竟有多‘不切实际’。

单单从连续半个月替生病请假的同事完成工作任务这种行为,就足够艾尔海森断定卡维傻的离谱。

他没有依靠性别去给别人下定义的习惯,毕竟身为一个在大众眼里“难成大事”的Omega,艾尔海森也从未把这项生理上的事实当过一回事。但是作为一个血液里流淌着支配性信息素的Alpha,卡维未免太过心思细腻或是说优柔寡断了些。

工作只是工作,若把高远的理想寄托在这份工作上,不是不切实际又是什么?

三个月以来,被迫同居的两位可谓矛盾不断。艾尔海森和卡维简直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比如卡维会在下班途中捡淋雨的奶猫回家,而艾尔海森则会评价他的行为不理智且不负责。

卡维即使再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有照顾奶猫的余裕,艾尔海森耸了耸肩,明确表示了自己也没有替别人行为负责的癖好。卡维条件反射般认为他在指桑骂槐——毕竟因为请假的同事,他已经半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两个人就该不该帮助同事的话题展开了又一轮的辩论,最终一切以隔壁的婆婆收养了小猫作为结局。

两人关系的转折点发生在数周后的那次迎新聚会。

艾尔海森对这种无意义的社交文化毫无兴趣,然而本次聚餐地点定在了他一直计划想去的餐馆。权衡利弊后,他最终决定利用一下公司发放的八折券。

他和卡维并不是一起赴约的——上午在公司他们闹得很不愉快,这位梦想家再一次提出了超出预算的方案,艾尔海森自然是毫不留情地驳回了。

真是个智商情商都不在线上的家伙。

艾尔海森端着酒杯看着隔壁桌的那人第三次被搀扶着去厕所狂呕,不禁冷哼一声,心里暗暗发誓绝不碰这个醉鬼。然而聚会结束之后,他还是扶着那个酒气熏天的家伙坐上提纳里的车。

“我尽量开稳一点。”由于酒精过敏所以滴酒未沾的提纳里有些无奈地回过头看了眼迷迷糊糊的卡维。

“如果你不介意,我的提议是晃死他。”艾尔海森把醉成一摊烂泥的卡维扔到车里,自己坐进去关上了车门。

提纳里暗暗叹气,这次迎新主要是因为隔壁小组新来了几个姑娘。两个皮肤白嫩容貌娇美的Omega天天粘着卡维前辈前辈的叫,表面上像是虚心求教的模样,实际上除了这个单纯的家伙本人,谁看不出她们对卡维图谋不轨?某位工作狂人这辈子至此熟悉的Omega不过是他和艾尔海森,要是算上他那位早已再婚搬去枫丹的母亲,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人。

这次迎新聚会,两个Omega灌了这傻小子不少酒,他本人还惦记着作为前辈不好拒绝,推杯换盏间就被灌得趴那起不来了。

艾尔海森偏头看了眼瘫在座位上的卡维,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提纳里一个急刹晃得差点扑上副驾驶的椅背。而卡维整个人都掉下了座位,发出咚的撞击声。

“抱歉。”提纳里在驾驶室道歉,“你家门口好像坐了个人?”

艾尔海森没看清外面的情景,先扯起卡维外套的后领把醉鬼拽了起来。喝大了的家伙似乎因为刚才的撞击清醒了不少,他扶了扶晕眩的头,抬起脸来视野里唯一清晰的就是那双平淡无波的青绿色眸子。

他心底泛起一丝不快,抬手推了推眼前的人,反作用力让他重新靠回了车子的后座。艾尔海森也暂时懒得去管他,自己下了车,决定先去看看那个瘫在别人家门口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纳里刚想出声阻拦,艾尔海森已经下了车来到那个侧卧的人旁边。他并不想碰触任何流浪汉或是陌生的醉鬼,只是抱着手臂俯视着。还未待他开口询问,地上的人却突然抽搐了一下,猛地暴起向着他的方向扑了过来。

副驾驶的赛诺几乎在瞬间拉开车门冲出,然而在那之前艾尔海森已经抬腿踹了过去。

他可以一脚踢开醉鬼的突然袭击,气味却是他没有办法屏蔽的东西。

没有使用气味阻隔贴片,看样子也没有服用抑制剂。浓郁的,甚至已经可以用腥臭来形容的Alpha气息瞬间冲进了艾尔海森的鼻腔。

卡维扶着车门的把手慢慢恢复着涣散的意识,驾驶室的提纳里询问他是否还好,他还未组织出语言回答,赛诺的一声不好便随着车门的打开响了起来。陌生男人的痛呼纠缠着好友的喊声钻进他的耳朵,卡维几乎是在一瞬间醒了酒。

他下意识地压下车门的把手,踉跄着从车子里摔了出去。车身阻拦了他的大半视线,卡维只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低垂着头,扶着栅栏微微弓起身体。

那个袭击人的醉鬼最终被赛诺扭着押送到了警局,提纳里下车的时候,艾尔海森已经重新站直,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仿佛卡维刚刚看到的一切都只是醉酒造成的幻觉。

直到他们在门前分别,直到提纳里开车离开,直到他们穿过院子,房门在身后关闭——

他听到了一声疲惫的叹息,随即是若有若无的淡香。

意识几乎是在一瞬间涣散,卡维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唾液,身旁的艾尔海森迈开步子试图冲进卧室,却被他无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手腕。

“……放开我。”

他听见艾尔海森的声音似乎从什么遥远的地方传来,卡维怔怔地瞪大了那双红色的眼睛,视野里有一张模糊的脸,却只有那双微微颤抖的青绿色眸子格外清晰,镀着一圈橙色的眩光。

他和艾尔海森同居了三个多月,也共事了三个多月,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内,他从未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过任何动摇的表情。

那双眼睛像一滩长满浮萍的死水,又像一口没有底的幽深水井,卡维在那里永远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淡香渐渐浓郁,孕育出一丝甜腻的滋味。卡维一只手紧紧抓着眼前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摩挲着向上,卡住了艾尔海森的后脑。

他慢慢地凑近了,沉重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脸上,那张脸慢慢变得清晰。

嘴唇交叠的瞬间,卡维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和他同居了三个月之久的人是一个Omega。

如果说在此之前,艾尔海森的脑子里只有回房间吃抑制剂这一个想法的话,唾液交换带来的少量信息素交换渗入血液的时候,他的意识里只剩下了‘更多’这一项还能思考的东西。

他的手无意识地攀上对方的肩胛,粗重的鼻息交叠,Alpha的气息逐渐浓郁,仿佛整间屋子都开满了晒过太阳的天堂鸟。

对方的舌尖顶开牙关探进他嘴里的时候,艾尔海森短暂地找回了意识。

多么轻而易举,多么可笑的事实。他生理的本能可以如此简单就在Alpha的面前溃不成军。

他在卡维的肩膀上攥紧了拳头,指尖掐进肉里,意识清醒的瞬间狠狠咬上了对方的舌尖。

紧抓着他的Alpha发出一声痛呼,卡维下意识地放开了他,分开的时候一条晶莹的细线在唇吻间扯出,又在下一刻崩裂在空气之中。

那双红色的野兽般的眼睛紧盯着他,艾尔海森在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卡维沉重地喘息着,他看着那张平日里冷淡异常如今却泛着潮红的脸,只感觉涌向下方的冲动几乎要让他失控。

空气中气味纠缠蔓延,他几乎要把自己的手心掐出血才能保持清醒。

“抱歉。”

两个字落下,卡维在下一刻冲进了自己的书房,随即是落锁的声音。

Alpha的气息随着空气流动,艾尔海森觉得自己发软的双腿几乎控制不住站立。他跌跌撞撞摔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股温热的暖流随着坠落感涌出体内。

他不是一个习惯拿性别说事的人,但是身为Omega,他同时也十分清楚,当今社会上第二性别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几乎是能够给一个人定性的东西。

艾尔海森也不得不承认,卡维从未把他当过一个Omega——或者说,卡维从未在乎过他那弱势的第二性别。

他把艾尔海森当做一个平等的人,并一直都在努力试图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依靠支配性的信息素,即使那是合法的,是任何人都理所当然般不会去计较的小事。

艾尔海森在初中时就早已做好了打断任何骚扰他的Alpha双腿的觉悟。在觉得当今社会无理又无意义的同时,他也不得不接受自己正活在当今社会这样的事实。

而卡维……

或许——或许理想主义并不是他应当受到苛责的理由。

当艾尔海森结束思考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已然敲响了卡维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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