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龈破坏

怕看完二会产生质疑，23一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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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卜凡凡对自己的态度和对李英超完全不一样，李振洋第十三次从隔壁把李英超抓回家吃饭的时候这么想着。

这小孩本来和李英超玩得好好的，一人一个手柄厮杀得惨烈，偏头看见李振洋抱着手臂靠在门口就瞬间僵了脸色，转过头看着屏幕连喊声都弱了十来码。

李英超虎得不行，一次都没看出来过不对。李振洋已经喊他大名催他回家，他还偏偏非要嚷着把这局打完。

结局不用猜也知道，是卜凡凡被平AKO。

李振洋挺会观察人情绪的。

他发觉卜凡凡不对劲，人前人后都不对。

这孩子在人前是挺爱笑的，话也不少，很快就能和人熟络起来。但是李振洋也发现，卜凡凡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又安静得出奇。

小孩表层的外向与热情下包裹在阴暗里的什么玩意儿在朽木上生根，蚕食着温床。

这个周末的卜凡凡格外活泼，连看见李振洋的时候笑容都更灿烂了几分。李英超和他打了好几局拳皇都被完美压制，最后气得下午两点就自己跑回了家写作业生闷气。

李振洋周末有个钢琴班，他下午四点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卜凡凡一个人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在道口晃悠，一抬头看见他迎面走来又慌张张装作路过，却还是掩不住勾起的嘴角，只得站定了直视李振洋大大方方笑了起来。

"干嘛呢?"李振洋吓了一跳。

"等你呢。"卜凡凡笑得更灿烂。

李振洋皱皱眉歪了歪头，脸上五官扭得像是拼了个大问号。

"开玩笑。"卜凡凡傻笑两声，又抿抿嘴有些腼腆地摸了摸鼻尖，"就瞎溜达，你回去吧洋哥。"

李振洋眉头皱得更甚，五官扭曲成了仨问号。

他带着满肚子的不解回了家，就看见李英超跟瘫痪了似的颓在隔壁老太太的藤椅上，手里攥了个糖饼，两眼放空望天嘴里放慢动作似的毫无灵魂地嚼着。

李振洋本来都进了自家院子，扭头看见小弟的样子肚子里问号又窜到脸上，倒退着出了院子转身进了隔壁院儿，在大黄狗的吠叫声中冲到藤椅前拽住李英超的耳朵，"你又抽哪门子风了?"

李英超停止了咀嚼，缓慢地转过头看向李振洋，"我居然把所有作业都写完了。"

"……so?"李振洋怒气值up。

"后反劲儿，累。"李英超伸出油乎乎的爪子一巴掌就拍上了他哥胸口，咧着嘴大着嗓门儿就喊了起来:"快去把我凡哥找回来，我今儿不杀他个跪地求饶我就不叫李英超儿!"

"……你这兔崽子最近很不一般啊?"李振洋火气腾地顶飞了满肚子的问号窜上脑门儿，扯着冷笑一爪子在李英超夺路而逃之前抓住了小孩的手臂，"这爪子油了吧唧的就往我身上抹，玩疯了又狂了是吧?不知道你洋哥是谁了?"

李振洋一脚就踢了过来，无奈李英超被命运钳制住手腕只能夸张地一声鹅叫，老太太端着锅铲从屋里跑出来，看见李振洋揪着李英超的头发，又见怪不怪地转过身回屋了。

"唉洋哥我错了!饼!唉滴了!糖淌出来了!唉要滴你衣服上了!"

李振洋伸手一推，李英超就又倒回了藤椅上一边举着流糖水的饼一边看着李振洋鹅笑。小孩看着他白衬衫上那个油乎乎的爪印笑得差点仰过去。

李振洋这次是真的生气，低下头扯扯自己的衣服一看又无奈被气笑。他抬起头一边指着李英超一边拽着衣服不让油津津的布料贴到身上:"你行啊李英超，把你厉害坏了，你今晚别回来吃饭了。"

"我怕你?"李英超咬了口糖饼瞪大了眼睛挑衅似的冲李振洋扬起下巴，"我有饼!"

李振洋晚饭点儿还真没等到李英超，倒是卜凡凡低着头进了他家屋子。

小孩的样子明显没有路口碰见的时候那样兴奋，甚至可以说是失望与不安。他踏过门槛抬起头看看李振洋又看向李妈妈，张张嘴好像欲言又止，却又沉沉地说了声再见转身出了屋子。

李振洋举着筷子和李妈妈对视一眼。

当天晚上李英超没在隔壁住，天刚擦黑就抱着那套绿色的恐龙睡衣回来了。李振洋从自己房间出来就看见李英超有点失落的表情，心下算是有了个答案。

"凡哥好像有点不开心。"

完了，连李英超都看出来了，这小子状态该是多差。

第二天是星期日，昨儿爆肝写完作业的李英超一大早就跑出去撒野。李振洋自然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稍微算是睡了个饱，起床气都缓和了不少。他揉着鸡窝头穿着背心趿拉着拖鞋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隔壁老妈房间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李振洋停下脚步，声音似乎更加清晰了一点。他勉强分辨出什么"没事儿""放心""别怕"之类的词汇。

直觉告诉他是卜凡凡。

李振洋没继续听下去，拿了洗漱的东西去院子里洗脸刷牙。

李英超正好领着老黄狗从外头回来，不知道路过哪个泥坑老黄狗滚了一身泥，还蹭李英超裤腿上好几道黑印子。

"妈呀……"李振洋拎着毛巾皱着眉头站水池边儿上看着，"你这小崽子又野哪去了?"

李英超就笑，拍拍大黄狗进了自家院子。李振洋立马一句卧槽钻进屋子，瞪着李英超磨牙:"你别把那玩意儿给我拎出去!哎呦都是泥水!"

李英超充耳不闻，抬着下巴瞪大眼睛挑衅似的扯起裤子上的泥道子展示给李振洋看。李振洋皱着眉撇撇嘴，拧了把毛巾进屋了。

李妈妈屋子里的交谈没再继续，李振洋靠在饭桌旁边扒了个桔子。他掰了一瓣，从侧面撕开。这个桔子皮有点厚，里面的果粒拥得很紧实。李振洋把外膜撕开果肉吃进嘴里，绵绵软软蔓延开的同时老妈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李振洋一口果汁呛进了嗓子眼里。

他呛咳着站起来，偏头就看见老妈和卜凡凡从屋里走了出来。小孩鼻尖还是红的，脸上又是哭得微肿的模样。

他抬头看了看李振洋，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全是无助和不安。

李英超还在院子里给老黄狗洗澡，抬抬头看见卜凡凡从屋里出来，刚想开口却被跟着出来的李妈妈阻止。李振洋给自己顺着气儿从屋里出来，和李英超互相茫然地对视一眼。

李英超白天还是去了隔壁和卜凡凡打游戏，午饭也没回家吃。李振洋下午去上钢琴课，四点来钟回家的时候李英超还没回家。

隔壁的老黄狗在窝里睡觉，早上李英超带它出去跑的那几圈就算是耗光了它这副老身子骨里头一天的所有能量。李振洋换了衣服进了隔壁院子，倒在藤椅上听着屋里小孩又是笑又是疯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他是被老狗叫嚷吵醒的。

老头儿老太太赶集回家，老狗嗅着味儿了似的一扑腾爬了起来，转脸儿就看见李振洋窝在老主人的专属座椅上睡觉，呜嗷一嗓子就喊了起来。

李振洋吓得一激灵爬了起来，本来就有起床气还带着被吓醒的眼前还转金花儿呢就捡了旁边一根木条作势要去打。

老黄狗丝毫不惧，反而吼得更响了些。

李振洋眨了眨眼睛，嘟囔着你洋哥今儿就放你一马怂了还装作牛逼轰轰地把木棍扔一边儿。

这天晚饭两家人是在一个院儿里吃的，常年在外地工作的李爸爸也赶了最后一班车回来。

今儿是隔壁老太太八十岁生日。

李振洋没有特别注意卜凡凡，但是这孩子表现出来的开心真的无法让人忽视。这样的小孩很容易招人喜欢，李振洋都觉得李爸爸这天晚上跟卜凡凡说的话比跟他说的话还多。

事情发生在第二天凌晨。

李振洋前一天陪老爹喝酒喝多了睡到一半起来放水，晃悠刚想回屋就看见隔壁院子里有个黑影走了出来。月光很清澈，李振洋看得出来那是卜凡凡。

小孩轻手轻脚走出了院子，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向左边拐了过去。

这就很不对了。

那是上山的路。

李振洋瞬间睡意全无，皱了皱眉钻进屋里拽了件T恤套上就跟了上去。

卜凡凡才来多长时间，上山的路不是李英超带他玩过就是昨天自己摸出来的。小孩现在走得挺顺的，肯定早就算计好了。

李振洋跟在后头，上山的路挺干净的，他总怕卜凡凡一回头就能发现，然而小孩走得很专心，一直都没有看别的地方。

这也说明他目标非常明确。

李振洋一直跟着爬到了山顶。

山顶视野非常开阔，李振洋没敢再跟近。他站在最后一阶石阶旁边，看着卜凡凡慢慢离崖边那块石头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怎么还没有停的意思了?

李振洋心说不好，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去一把拽住了小孩的手腕。他一句你他妈还没骂出来，卜凡凡就转过脸眼泪再也刹不住闸开了洪水似的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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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哥哥——"

小孩嗓子很哑，这一声都破了音。李振洋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小孩站在他面前嚎啕大哭，攥着卜凡凡的手腕也不知道是该放手还是该继续拽着。

最后他只能抬起手按在了小孩的肩膀上。

"没事儿，洋哥在呢。"

卜凡凡很大幅度地摇了摇头，想说什么似的一张嘴嗓子一哽连哭声都被卡在了嗓子里。

李振洋安慰似的在小孩后背上摸了几把，卜凡凡顺了顺气，哽咽着说着什么，李振洋也只能勉强听懂。

"我哥哥说……他要是出院了……这周末就来接我。"

"我等了……两天，晚上我也没睡觉……他还没来。"

"他也不告诉我……爸妈在哪……"

"我看见你……洋哥……我就想到他……"

李振洋算是听懂了这小孩到底为啥大半夜跑山上来哭又为啥对他的态度和李英超不一样。

当然为什么他哥哥会住院，这孩子青岛的亲戚都不肯收留他只能送到菏泽这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里，都是后来的后来李振洋才知道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卜凡凡才算是止住了抽噎，李振洋半哄半安慰着也没敢等人都醒了才把这眼睛肿得跟葡萄似的小孩弄回去。

卜凡凡回来之后是实实在在地失落了得有一周时间。即使他平时面对人的时候还是热情洋溢，和李英超打游戏还是胜多败少，除了看李振洋不那么视线飘忽了之外也没什么心态转好的迹象。

万幸的是过了一周这小孩总算是实实在在的没那么失落了。

李振洋不太清楚这小孩脑子构造，本来以为那天在山上回来之后卜凡凡得更躲着他，结果着货反而不怕他了，甚至开始有点粘着他。

事到如今李振洋想，如果当时他没跟着这小屁孩去山上，现在是不是也不会坐在候机室手机响个不停。

电话第十二次响起来的时候对面的老太太看了他第八眼，李振洋叹了口气，只好按了接听键。

"李振洋你他妈不接电话你牛逼啊?!"电话那头卜凡的声音猛地炸开，带着快要顺着电话烧过来的怒气，"你把超儿扔我这就他妈飞美国了你脑子进啥了?!"

"你先给我闭嘴，"李振洋站起来一边拐进厕所一边提高音量骂了一句，"几个月不见你又牛逼了是不是?敢吼你洋哥了?"

"我本来就比你牛逼。"卜凡重点瞬间被拐跑。

"你哪比我牛逼了?"

"我比你高。"

"傻大个。"

卜凡刚想反驳，反应过来话题已经被李振洋带跑赶紧拽了回来，"别扯那没有用的，你就告诉我你他妈就这么跑了是个啥意思。"

"我出柜了，不住家里了，小弟非要跟我走。"

"……啥?!"卜凡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你他妈跟小弟出柜了?!"

"操……"李振洋低骂一声，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死过去，"你他妈脑子里全是啥啊?!卜凡凡你今早上饭吃多了吧?"

电话那头的卜凡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儿都没吭。

"反正你就给我照顾好小弟，"李振洋伸手捋了把头发，没心情和那边儿脑子迟钝的家伙耗时间，"别的不用管，我家那边我回来再说。"

李振洋直接把电话关机，回了候机室恰好提醒登机。他对面的老太太最后看了他一眼，提着大包小包朝着登机口去了。

李振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弯的。

不知道是上了大学环境影响还是身边朋友都思想开放给他暗示多了，现实就是他现在实打实的对女孩儿硬不起来了。

他不清楚他上大学之前能不能对女孩儿硬起来，他本来也不是个对这方面有什么特殊需求的人。毕竟这几年算得上是一天到晚厮混在一起的就是小弟和卜凡凡，后来卜凡凡上了高一李振洋高三有晚自习他俩直接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一起住，根本没和什么女孩有过更深的接触。

卜凡凡上了高一改名叫卜凡，身高也跟换了个人似的蹭蹭蹿。本来初三那年也只是长到了一米七五，上了高中直逼李振洋。

李振洋也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报考那阵已经到了一米八八。奈何挡不住卜凡撒着欢儿的长高，愣是高出他个脑袋尖儿。

一家人送李振洋踏上开往北京的火车那年夏天，卜凡凡正正好好一米九。

李振洋有身高，有身材，有气质，在学校里混了一阵子也算小有名气。毕竟一年只招六个男生，学校里大部分还是身材高挑的女孩儿。

李振洋自然也是她们乐意议论的对象之一。

话题很多，但是女孩儿们最喜欢的莫过于李振洋的恋爱情况与他的性取向。

李振洋不是不知道同性恋，和他同届的男生里也有几个是。

如果不是有人来问，他怕是也不太可能把这个词汇和自己关联在一起。

李振洋有过喜欢的女孩儿吗?这些年了被告白的次数倒是不少，但是真谈上了的好像还真没有。

那李振洋有过喜欢的男的吗?

他想了想自己这六年学习生涯碰见的男生，又是疯又是野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过什么别样情愫的。

和他最亲的就是李英超和卜凡了。

李英超?做梦呢，那是他亲弟弟。

卜凡?

李振洋想了想这货穿着跨栏背心挺大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捧着半个榴莲大快朵颐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战——更做梦了，他俩实在是和爱这个字儿搭不上边儿。

最后李振洋撇撇嘴，管他那么多呢，老子活得潇洒就ok。

事情变得严重是在三天前，他刚接到一个大秀的邀请，哥们儿一帮出来嗨皮庆祝的时候。

他们去的是酒吧，灯光暧昧得喝了多少也分不太清。只知道有服务员还是什么的女人过来搔首弄姿大献殷勤，起哄声中甚至翘起屁股坐上了李振洋的大腿。

李振洋这才意识到不对。

他没有反应啊。

这一瞬间脑内掀起的狂风巨浪差点让李振洋怀疑自己有男科疾病，他不知道当天晚上是哪个情商极高的学长看他脸色不对替他解了围，也不知道是谁送他回了宿舍。

他只知道自己第二天偷偷摸摸跑去网吧翻了隐藏文件夹里的小视频之后疯了似的买了张回菏泽的车票。

李英超当时正在放假，见他进来了抛了个巨雷不敢看李妈妈的眼睛转身就跑赶紧跟了上来。打了车到了火车站李振洋才发现这小孩一路跟了过来，在火车站拗了半小时最后只好一起回了北京。

他去美国不是在逃，真的只是去走个秀。奈何卜凡想象力过于丰富接受能力又太差，差点以为他洋哥抛弃弟弟要偷渡国外了。

这时候飞机已经起飞，李振洋想起来卜凡那个家伙又没忍住叹了口气。

卜凡比他还宠着李英超，上学租房子住两天一通电话过去嘘寒问暖，连带着李妈妈李爸爸隔壁老头儿老太太，甚至还有那条老黄狗，搞得好像从来不打电话的李振洋是什么不孝子似的。

李振洋也知道，卜凡放学回家看见屋里坐了个李英超肯定得慌。

可是这通电话他就是不太想接。

说不清是不想看卜凡知道他是弯的的反应还是不想和人有联系，但是他还倒想让手机铃声响着，告诉他有人在挂念着他。

总之在这通电话响到第十次之前他还真的没想要接。

但是耐不住对面老太太咄咄逼人的眼神。

李振洋又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

卜凡午休回家站在门口掏钥匙的时候大门突然开了，这已经足够吓他一跳了。

紧接着李英超从屋里探出头来，他差点没压住声音:"小弟?"

李英超笑笑，给他开门让道，"我得在这儿住一阵儿了，啥都没拿，你说你是回家给我取呢还是回家给我取呢?"

"做梦呢吧?"卜凡半信半疑地进了屋子，左看看右看看，"李振洋呢?他哪去了?"

"洋哥去美国了。"

"啊????"

卜凡猛地转过头来看向一脸无辜的李英超，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出大戏。

直到李振洋把他电话挂了，卜凡还是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英超坐在沙发上看着呆愣的卜凡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卜凡也是知道同性恋的，但是他也从来没联想过自己身边有这样的人。

更没想过他洋哥会是。

他很在乎李振洋，把他当亲哥似的敬慕着。他亲哥现在还联系不上，青岛那边儿把他撇的有多干干净净，菏泽这边待他就有多亲。

李振洋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里骂你神经病，回家路过蛋糕店碰上榴莲酥打折还是会给他买一盒回来的那种。

卜凡就处处照顾着他洋哥，做菜做饭烧水洗衣拖地擦地一人包揽。

他觉着他们仨的关系是实打实的好，亲兄弟似的好。

所以现在李振洋这个炸雷突然抛了出来，卜凡也是真的实打实的慌了。

他挺怕洋哥是同性恋这事儿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也怕洋哥不再跟他聊天了不再损他打他了。

他当时也根本没想过自己以后会和这件事有什么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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