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sson_牙龈破坏

专注冷坑一百年。lof不常用,wb同名。

【洋卜洋】《蹒跚过人间》

#是刀子不够嗑还是最近糖太甜#

洋→凡预警

洋洋死了预警

无差,精神偏洋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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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之间的事儿,零零碎碎的勉勉强强捏着头儿掐着尾揉巴在一起也算不上能凑出个完整的故事。

李振洋第一次见卜凡是在中心医院三层与四层之间的楼梯间。他捏着化验单子低着头一边瞅一边上楼,上到三楼就被浓烈的烟味儿呛得嗓子眼儿痒痒,一抬头,嚯,挺大个儿一男的坐在楼梯上,脚边烟头都要堆成小山了。

男人身上是一套蹭得灰头土脸的西装,里头的白衬衫咧着一半掖着一半,还蹭的花里胡哨的红色,看上去像血。

李振洋抬头看他,男人没感觉似的继续低着头皱着眉抽烟。李振洋就没再多看那人一眼,皱着眉仔细瞅那张单子上一项看上去似乎有些异常的指标,微微侧身就上四楼去了。

这就是他俩第一次见面。

李振洋第二次见卜凡还是在中心医院,这次是在医院四层的男厕里。

距离那张化验单被验证状况稳定已经过去半个月,他亲弟弟又从学校里摔着了腿进了骨科。李振洋叼着烟皱着眉站在小便池前头手握着腰带沉思,身后隔间突然被踹开,一挺高的男的从里头出来一手打着石膏一手握着电话一嗓子我操你妈就吼了出来。

李振洋给他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眼睛都瞪大了两圈儿。

哦嚯,挺眼熟的。

男人的嗓音也很沉,这时候带着怒气震得李振洋心里头都跟着颤。男人冲着卫生间的门走了两步又停了,嘴里骂着骂着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李振洋听着听着就觉着不对——这咋还带上鼻音了呢。

他不是故意要听的,谁让这男的一嗓子把他尿意给吓没了还不走呢。

"你想走就走吧岳明辉你就这样吧你别回来了!"大高个儿哑着嗓子,"你他妈别拿钱恶心我,我他妈就当下班回家摔沟里去了我他妈从来没认识过你这个人!"

男人一看就不会骂人,连着三个他妈的出来就眼圈红了个通透,挂了电话揣进兜转身跟没看见李振洋似的摔门而去。

李振洋挑了挑眉,那点尿意总算是回来了。

卜凡第一次见李振洋,实际上已经是他俩第三次照面儿。

这次还是离不开中心医院——他俩在医院对面的小面馆拼了张桌。

那天李振洋是来接李英超出院的。小孩儿摸着肚子说哥我想吃面条。李振洋说你他妈看我像不像面条。李英超特认真地点点头说哥你真挺像面条的,你又瘦了。

医院对面那家牌匾特小长得跟苍蝇馆子似的兰州拉面生意特好,李振洋拽着李英超进去的时候呜呜泱泱的全是人,穿着红色儿衣服的服务生拿脏兮兮的围裙擦了擦手,凑过来弯腰问他俩来点啥。

李振洋说来两碗面条,一碗加辣一碗不加。服务生点头,又问他俩介不介意拼桌。

李振洋说没事儿。

离了俩桌远,李振洋就认出来那个男的了。

极其标志性的平头,比上次见的时候好像短了些,后脑勺刻了个小十字,低着头嗦面条的样子挺凶挺不好惹的。

服务员问他,他抬头看看点点头,俩眼睛眨巴眨巴扫了眼李振洋,看样子好像还真没认出来。

李振洋想了想还是没敢让李英超坐那男的旁边儿,把小孩安置在桌子对面儿,自己坐旁边把他俩隔开。

男人这次穿的不是西装,是件磨起了毛边儿的牛仔夹克。没了人模人样的皮儿,李振洋这才发现这男的实际上好像也没多大,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

仨人沉默着吃完了面条,李英超看样子好像馋得不行,吃完一碗又要了一碗。李振洋根本不饿,吃了小半碗就收了筷子坐那玩手机。

那个小孩吃完一碗,砸吧砸吧嘴巴坐直了身子,也没摸手机,也没起身结账。

过了得有五分钟,李英超第二碗都快吃完了,那边儿才响起一声挺怯的低唤。

"哥?"

李振洋偏过头看他,那个小孩正盯着他看,这么一看眼睛居然还挺大,乍眼一看挺凶的仔细一瞅其实还是稚气未脱的孩子样儿。

"哥哥你是不不吃了?"

李振洋挺惊讶的,还是点了点头。

"那给我吃了呗?这碗帐我结。"

李振洋眨眨眼,一瞬间没明白小孩的意思。

"你还吃吗?"

小孩就又问了一遍。

"啊,你吃吧。"李振洋把碗往小孩那边推了推,"帐我已经结完了。"

小孩跟他笑了笑,也没嫌弃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吃了。

李振洋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才发现自己第一眼上去为啥觉得发型短了。

小孩儿原来侧面儿剃了个月牙儿形状的花纹儿,现在没了,剃得青皮都瞅见了。

李振洋和卜凡第四次见面是在学校里。

那天李振洋受邀回去充当个什么小比赛的评委,是学生组织的,邀请他的学姐大他两届,也是个挺厉害的角色,李振洋语气里懒洋洋地挺不想去的意思,实际上他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挺期待的。

学姐在电话里邀请他与他应允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随后的十多分钟几乎都是学姐在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李振洋说我挺好的,检查也说没毛病,应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李振洋到了地儿就有点儿后悔了——现在的小孩儿都不知道吃啥长大的,他好歹也是一米八八的大个儿,站人堆儿里愣是脑瓜尖儿都勉强能瞅见。学姐挽着他把他安置在评委席,跟照顾什么重症病人似的护着他,给他备的那瓶农夫山泉里装的居然还是温水。

李振洋顿时更后悔了。

虽然心里不是味儿,他还是特敬业地每个模特儿都认真看了。

所以那个剃着寸头的小子穿着他小学妹的设计走出来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李振洋心里还记着那个小孩儿管他要面条儿的时候那双瞪得挺大的清清澈澈的葡萄眼,走上T台的时候却发现那双眼睛低着盈得满满的都快溢出来的凛冽。

这孩子走起来的气场把他前两次给李振洋留下的印象完全颠覆了。

他看了眼名牌儿——

卜凡。

下一次他俩没照上面儿,是学姐跟李振洋转述来的。

挺意外的,是卜凡找的李振洋。这孩子挺高一个四处晃拽着个人就问那个坐评委席上挺瘦的挺懒的是谁,问到大学姐耳朵里给她笑得整个儿绷着的气场都散了个满地。

卜凡愣愣地挠了挠头,瞪着大眼睛特无辜地看着学姐笑。

他俩实在的第五次见面是在饭店包间。

学姐在评委饭局儿上添了个座儿,卜凡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大学姐拽着卜凡的胳膊,指指这个,说小凡这你是xxx学长。卜凡就九十度鞠躬说学长好。学姐又指另一个,说小凡这是xx届的大学姐,卜凡又九十度鞠躬说学姐好。等介绍到李振洋的时候卜凡明显整个人绷了一下,鞠躬都要把自己对折了张嘴有点儿颤地说洋哥学长好。

整桌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都笑开了。

他俩都心照不宣地没提那次在面馆里的偶遇,学姐问你俩之前就认识?李振洋在心里干笑,心说是见过,还见过不止一次。

卜凡在一边坐得板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又重重地点了两下,说在学校见过洋哥的照片,现在太瘦了一眼没认出来。

那顿饭一群人喝得醉醺醺,又是叙旧又是调侃的闹到半夜还在又哭又笑。卜凡最开始一直被人提说应该能第一,一杯又一杯酒下了肚饭吃到一半就歪旁边沙发上眯瞪着了。

李振洋没喝多少,也没人敢让他喝多。他坐在沙发上看一群人闹成一团,旁边的卜凡喝得红彤彤的皱着眉嘀嘀咕咕。小孩儿酒量不行,酒品还不错,这会儿就是睡觉,梦话倒是听挺清楚。

李振洋听见他说学长你太瘦了多吃点啊。

听见他说岳明辉你死了吧你他妈一个打电话都不给我打。

听见他说妈妈对不起。

李振洋抬手拍了拍小孩儿的脸,心说别说了再说点什么特隐私的事儿出来他这个学长以后都不知道咋当了。

卜凡声音闷闷地哼了一声,睁开通红的眼睛看着李振洋,眨巴眨巴也不知道是认成谁了眼泪刷就下来了。

李振洋吓了一跳,只能从桌子上摸了张餐巾纸过来给小孩擦眼泪。卜凡不说话,也不哭出声,就是瞪着眼睛看着李振洋,眼泪跟流水似的哗啦啦往下淌。

他蠕动着嘴唇,特委屈特难受地说说哥哥我怕。

也不知道喊的是哪个哥哥。

饭局没散,隔天早上一群人横七竖八地躺了满地满沙发。李振洋睡得算挺消停的,九点醒了一人一脚把一群人踹了起来。

踹到卜凡的时候他心里顿了一下还是下脚轻了些。

后来他俩之间的来往断断续续了有半年,期间俩人也单独吃过饭,单独见过面,单独出去玩儿,就是再没任何进一步的发展趋势。

卜凡内里和他的长相挺反差的,他表面上是挺年少轻狂的,最里面最里面其实是特柔软的一个人。

他俩一起去公园喂过猫,小孩儿人高胳膊也长,小猫儿那么小一个都不够他小臂长的。他就勾着手,小心翼翼的,怕碰碎了似的把小猫儿护在怀里。

猫儿往他臂弯里钻,他就特开心地抬头看李振洋笑。小孩儿生得眉眼里刻的全是凛冽,柔软地弯弯起来竟然也能化成一摊春水。

李英超高中毕业那年李振洋才是知道了岳明辉是何方神圣。

男人不算高大,笑起来露颗虎牙挺邪挺痞的。李振洋也觉着挺神奇,他看着居然感觉这男的穿的西装和他第一次见卜凡那件染了血的破破烂烂的料子很像。

卜凡站在他身边儿,李振洋能感觉到小孩喘息很粗重甚至身子都在抖。李英超站在两方中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他老板又看看自己亲哥。

你过来,李振洋说。

岳明辉还在笑,没说话。

你回来,卜凡的声音带着颤打着旋儿,手攥着李振洋的衣角,眼睛紧紧盯着李英超不放。

小孩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冲着他哥哥走了过来。

卜凡把小孩一把拽到自己身后,瞪着眼睛说你现在在干啥我不管,就是别糟害我旁边的人。

岳明辉说我欠你的。

那也是李振洋第一次去卜凡家。

李振洋把李英超送回家之后再找来一看那小孩儿还是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嘴唇都快抿成了线。李振洋也一言不发地坐到了他旁边,撑着膝盖微微侧着头看着卜凡头顶的发旋。

"我以前在岳明辉场子里做过安保。"

"他挺照顾我的。"

"后来出了事儿,他跑路了。我劝他自首,他不听,我俩联系就断了。"

这些话里头隐去了什么细枝末节的玩意儿李振洋没心思去纠结,小孩儿不想说他也不会强迫。

他就是突然想了起来第一次见的那个狼狈不堪的,西装上染着血的,脑袋侧面雕了个月牙花纹的抽烟快抽吐了的男人。

还有在面馆子里那个头发剃得都能看见青皮的,穿着磨起毛边的牛仔外套的,向他要面条的眼睛大大的小孩儿。

对比很强烈,也可以说是很惨烈。

李振洋伸手把小孩揽进怀里,臂弯之下能感觉出来这个人高马大的小学弟肩宽还不及他。

"别怕。"他说,"哥在呢。"

分明是个小孩儿的人再也撑不下去,憋在嗓子眼儿里一声拉长了的悲鸣之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嘶哑的哭喊。

李振洋病情加重一大清早抱着水池子吐血的时候卜凡没在国内,学姐给他带着路子再加上小孩争气,挺牛逼一公司打算签了他。

卜凡一通跨国电话打过来,语气里听得出来的兴奋。李振洋就陪着他笑,一边打吊瓶一边在电话里硬提起精神打趣他小学弟。卜凡也嘿嘿傻笑着没有顶嘴,压根儿没发现李振洋拼命隐藏起来的疲惫与虚弱。

他最后说洋哥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李振洋笑笑说你不回来了你洋哥才开心呢。

李振洋的病像是成了精——卜凡回国那阵子正正经经的消停了不少。

小孩是肉眼可见的开心,李振洋也替他开心。

大半夜的刚下飞机哪哪儿都关门了,小孩还饿得腮帮子都塌下去了。俩人抬头就看着家不像苍蝇馆子的面馆,卜凡突然笑得更欢了,神经病似的拽着李振洋说就去这家吃面条。

李振洋吃得比接李英超出院那次还少。

卜凡塌着眉毛说哥哥你多吃点啊,你都瘦成啥样了。

李振洋就说你不在这几天你哥天天大鱼大肉都吃顶着了,就是吃不胖我也没招。

卜凡笑骂说哥哥你唬谁呢,说得好像你会做饭似的。

李振洋就笑了,说做梦呢,梦里你给你哥做老些硬菜了。

小孩特真诚地重重拍了两下李振洋的肩膀,说这回不用做梦了,你凡弟弟回家就给你烧鱼烧鸡烧猪保证给我洋哥喂胖至少二十斤。

卜凡烧了鱼,烧了鸡,还没来得及烧猪。那边儿公司就给了他答复,钉子彻底钉板子上了。

学姐给他开庆功宴。

当初比赛的评委一个不少,还有好些学长学姐小伙伴包了个大间喝得痛快。

卜凡给李振洋敬酒,敬了三次。第三次的时候学姐伸手想拦,还是被李振洋眼神示意着压住了。

他整局一共就喝了四杯酒,卜凡敬给他的一杯不落。

当天晚上喝的最醉的自然是卜凡,喝的少点儿的把喝醉的送回家,最后只剩下卜凡李振洋还有董岩磊。

李振洋的病除了当初的同期生之外没几个人知道。倒是有不少人问他为啥当初那么风光那么耀眼的时候选择做个自由模特没选择再往前走,他就是笑笑说不想被束缚。

董岩磊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他今天算是知道真实原因了——他亲眼看见李振洋吐血了。

小孩儿喝的不算多,眼睁睁看着大学长捂着嘴巴指缝里渗出红色的液体整个人都懵了。李振洋抬眼看看瘫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卜凡,冲董岩磊摆摆手就蹒跚着冲进了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白衬衫都被打湿了大片,嘴唇苍白得可怕。董岩磊还站在原地,瞪着大眼睛看着李振洋近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振洋再次抬起手摆了摆,平日里通常是上扬的语调极少见地压低了下去。

他说,别告诉凡子。

三个顶高的男人在一个空荡荡的大包间里,一个瘫坐了醉着,一个呆愣了站着,一个沉了脸靠在门框上。

沉默里弥漫的不止酒气,还有丝丝儿的血腥气。

过了很久李振洋才过去拍了拍卜凡的脸,小孩儿睁睁眼,看着他洋哥怔了很久,才绽开一个带着酒气的灿烂的笑。

他这次认出人来了,他喊的是洋哥。

他俩之间再没出现过什么大波澜,李振洋的病安安稳稳消停了一段日子,卜凡也在国外发展得越来越耀眼。

李英超参加工作那年赚了第一桶金给李振洋买了礼物之后又买了套衣服里头夹了本英汉词典给他凡哥寄了过去。卜凡一通跨过电话过来,装作生气语气里还是掩不住笑意骂着,他说你这个小弟很不行啊,你凡哥这段时间英文水平可是突飞猛进,都快赶上洋哥了。

李振洋笑了,说我英语水平那么差的吗。

卜凡说那你说句出来我给你翻译。

李振洋嘴皮子一翻一串儿单词就吐了出来,电话那头的卜凡愣了半天才啊了一声特不服气地喊哥哥你口音不标准啊我听不懂。

李振洋笑,抿着嘴唇没再呛他。

卜凡还不服气,问他说哥哥你说的到底是啥玩意儿啊。李振洋说你自己猜去吧。

他背的是两句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词儿到了嘴边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想了啥就擅自给它改了——

[我在死神的影中漂泊,

而你将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人和人的关系好起来能拿一条裤腰带绑起来,淡起来速度也是很快。

李振洋自认他们俩没什么太深的交情,随着岁月流逝联系逐渐减少也没什么可失落的。

卜凡是个很温润很真情的人,他甚至给李振洋寄过信。那几个信封上的火漆印到了手就没被开过,李振洋把它们塞在抽屉的底下,说不上是心虚在哪里。

到他再也撑不下去抱着马桶吐得胃袋都翻了个身子单薄得前后相贴,脊梁再也直不起来的时候才总算是发觉了自己的想法。

他怕自己看了信就忍不住去联系卜凡,他怕他俩已经淡了许多的关系再重新升温,他怕这个单纯的小孩儿就收拾了行囊回来看他。

他怕卜凡看见这样的自己。

他俩在相仿的年龄相遇,一直在对方旁边一同走过那段年月,时不时互相拍着背给予支持,时不时又一前一后各走各的。

卜凡走过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几岁的那段时光,并且还在继续往前走着。而李振洋迈入三十而立的门槛,却眼看着前面就是人生的尽头。

他骗了卜凡很多次,比如这要了他命的病。他知道自己真心实意的把心掏出来给这个迟钝又单纯的小孩儿了,也知道不需要再拿回来了,没机会再拿回来了。

他嘴角还挂着血,硬撑着已经超负荷运转的身体扑到桌子前从抽屉底部抽出来那几封卜凡给他写的信。

眼前是浑浊的一片模糊,李振洋只能勉强辨认几个写的歪歪扭扭却认真得一笔一划的句子。

他说洋哥我很想你,我在这边儿过得很好。

他说洋哥我涨工资了,找着个女朋友,可高了,快赶上你了,哪天回国带给你看看。

他说洋哥你是我二十来年人生里除了父母外最重要的人,我这些年所有难以忘怀的能记一辈子的事儿差不多都和你有关。

李振洋揪着信纸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心说你这小兔崽子真会占便宜,二十来年就换了我整个人生。

昏昏沉沉间又想,自己也算挺值的了,用这乱七八糟破破烂烂的一辈子换了小孩儿最宝贵最美好的二十几岁的时光,是他占了便宜才对。

—end—

是我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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