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龈破坏

作者的话:现paro，年龄操作。大概不能叫大包平了得叫小包平……写这个和我最近在写的原耽风格不一样，这样的调调很久没写了，所以很烂……对不起……友人帮我锻出了小祖宗……十分兴奋于是聊了一会儿，发现超时赶紧草草结尾了。因为年龄操作这样的大包平我也不忍直视，但是吧，毕竟还是个六岁的小朋友……真的很糟糕了，向各位的眼睛道歉。————————————                                莺丸拎着购物袋第三次来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那个孩子还在那里。
莺丸早晨刚刚卸下了一车的行李，虽然搬家公司很是善解人意地帮他把大大小小的箱子搬进屋子，但是新家的整理还是只能他一个人来。
他忙了一个上午，中午休息的时候想起来家里的茶在旧屋子那边早就喝完，便没想太多拿了钥匙就出门找超市去了。
膝丸想得很周到，小区周围日常要去的建筑物他都一一画在了本子上留给了莺丸，只可惜他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出来。
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记忆力啊，莺丸无奈地笑笑。
他本来想打电话给膝丸，可是拿出手机一看，这个时间忙碌的青年大概已经上了飞机，便只好把手机重新放回了衣兜。
他在原来地方住了很久，但由于工作原因不得不搬来了现在的城市。这里对他来说很陌生，但是他很乐意去认识这里的一切。
比如那个一直站在小区铁栏门前的孩子。
他抱着熟悉熟悉地形的心态在小区外面闲逛，这里的冬天比他的老家要暖和太多，但还是有毛茸茸的雪覆在建筑物和地面上。
这里干净清新，让他想起了坐在被炉里捧着暖乎乎的茶杯和三日月先生一起聊天的情景。
莺丸打了一个寒战，感觉自己也应该去找找自己的新家了。
莺丸第三次来到小区门口，就看到那个孩子好像一直没有移动一般还直直地站在铁栏门外面。
唯一的不同，也就是他抬起手握住了铁栏而已。
莺丸在门卫室旁边停了下来，坐在小屋里抱着猫看电视的男人抬眼看了看他，把怀里的猫裹上毛毯放在了椅子上，抓起一旁的外套披上就拉开门冲他走了过来。
“是今天早上刚搬来的莺丸先生？”年轻的男人向他笑了笑。
“是的。”莺丸也回了一个微笑，然后从衣兜里抽出左手，在购物袋里拿出一个盒装的蛋糕递给门卫，“元旦快乐。”
“啊！”门卫有些受宠若惊地低叫了一声，笑着忙接过莺丸的蛋糕，“谢谢您，元旦快乐！”
“那个孩子……”莺丸脸上多了一些担忧的神色，“他好像在那里站了很久。”
门卫捧着盒子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他沉沉叹了一口气，“是那边福利院的孩子，大概是又被新爸爸妈妈抛弃了吧。”
“抛弃？”莺丸有些诧异地张了张嘴，那个孩子有着一头红色的头发，看上去大概也就六七岁，但是身高肯定要超过同龄人，仅仅是背影也让人感受到一种一种蓬勃的生命力，让人很难不去喜欢。
如果忽略掉那里面更多的无助与落寞的话。
“是啊。”门卫的声音也染上了同情，“他已经第三次来这个小区了，别的地方肯定也去过不少。也不知道他这是被人接走又抛弃多少次了。大包平明明是个那么优秀的孩子啊。”
莺丸沉默了下来。他清楚地回忆起膝丸刚刚被父亲接回来的时候那种不知所措与拘谨。膝丸后来与他讲了不少在孤儿院里的事，让他自幼时起就对孤儿院里的孩子充满了同情。
门卫室里突然传出碰撞声和猫咪不满地叫声，门卫匆匆和莺丸道了别就赶紧跑进了自己的小屋。
顺便为他打开了大门。
铁栏门在大包平面前咔哒一声打开的时候，莺丸看到那个孩子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他慢慢转过了头，视线与他交汇。
真是双漂亮的银色眼睛，莺丸在一瞬间惊叹。
大包平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有些紧张地盯着莺丸。莺丸看到他的额头有一块擦伤，嘴角也有两处淤青。
他的心脏一颤，那个孩子紧张带着害怕的眼神准确地戳在了他的软肋上。
他慢慢走到了大包平面前，蹲下去抬头看着孩子紧张却强撑着平静的脸。
莺丸向他笑了笑，不出意料地没有得到回应。
他伸出手，从购物袋里拿出一盒与门卫一样的小蛋糕，放进了孩子的手里。
“元旦快乐。”莺丸微笑着，“我叫莺丸，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吗？”
那个孩子脸上的表情从紧张到惊讶，却始终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莺丸耐心地看着那双银色的眼睛，温柔地笑着，尽量融化着孩子心里警惕的冰山。
大包平低下了头，手里抠弄着盒子上的缎带。他的脸在寒风里冻得通红，衬得那几处伤更加可怜。
莺丸摘下了自己的围巾，围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大包平心里一惊，酸涩却先于一切的反应涌上了鼻腔。他赶紧将温热的液体扼在眼眶里，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莺丸笑了笑，站起来摸摸孩子柔软的红色头发。他牵起大包平的手，推开小区的铁栏门走了进去。
大包平对莺丸温暖的手产生了浓烈的陌生却又安心的感觉。
他前前后后有过不下十对新父母，可是从没有一家能收留他超过一个月。他不常说话，也不怎么笑，大概这就是让人讨厌的原因吧。
没有人这么牵着他的手走过路。
他在福利院里曾一度处于孩子王的地位，直到第五对父母把他送回，这样的情况开始慢慢变化了。
他开始沉默，孩子也不再害怕他。甚至有人开始用没人要来嘲讽他。
他把人揍了，然后，被孤立了。
还是有父母不断来找他，可是他在每一对父母那里呆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大人都喜欢可爱的孩子，怎么有人愿意带他这样不讨人喜欢的孩子回家呢。
一阵温热突然从手心上传来，大包平猛地想起来，现在就有一个人，正在牵着他的手，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两个人在小区内部绕了有二十分钟，莺丸终于在新家的门口停下了。
“家里有些乱，我上午才刚刚搬来。”莺丸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掏出衣兜里的钥匙打开了小院子的门，“院子里以后我会种几盆花，你不喜欢要跟我说。”
“没有不喜欢。”大包平抓着莺丸的手，用力摇了摇头。
莺丸冲他笑了笑，打开了屋子的门。他一上午已经整理出了个大致，只有些小物件还没有就位，“二楼第二间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明天我带你去孤儿院办手续，买需要的东西。”
“嗯。”大包平还是用力地点头，手还是抓着不放。
莺丸动了动，没能从孩子的手里把手抽出来。他只好无奈地笑笑，蹲下来用单只手解小孩子的鞋带。
大包平赶紧松开了手，几乎在同时下意识地向后退。莺丸正抓着他的鞋帮，他这一退恰好把脚抽了出来，整个人随着惯性倒在了地上。
莺丸先是一愣，随后便无奈地笑了起来。
“你先去屋里等一等，我给你做午餐。”
大包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裹在被子里睡着的，他只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莺丸在楼下的厨房里煎荷包蛋，开着电热毯暖烘烘的被窝让他瞬间有了一种家的温暖。
莺丸来叫他吃饭的时候，他正团在莺丸被窝里的被炉下面睡觉。这种温暖舒适的感觉他几乎可以说是从未体会过，温热首先侵袭上他手臂的那一刻起，一种奇特的幸福感就开始在他的心间生长。
香浓的绿茶味道比荷包蛋的味道更能刺激人的神经，大包平醒来的时候，莺丸正坐在他的对面，手边摊着一本书，另一只手举着一块铺着荷包蛋的面包，旁边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慢慢氤氲着温暖的气息。
“你醒了？”莺丸去拿茶杯的时候正看到大包平从被子里坐起来，他将手中的面包放到餐盘里，穿上拖鞋往楼下跑去，“我把你的拿上来。”
那盘面包和荷包蛋被放在被炉上大包平的面前时，那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温馨与幸福在一瞬间从食物升腾起的热气里，弥漫到整个空气里，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酸涩感先于理智冲了上来，泪水吧嗒吧嗒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好像是要把他前五年咽进肚子里的眼泪全都流出来似的。
他今年六岁，在前五年里有太多太多东西被扼杀。
可他有一种预感，这些东西在未来，都会一丝不差地补回来。
他将拥有的甚至会更多，更多。
大包平再也抑制不住，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沉积了五年的痛苦全部含在了这一场嚎啕大哭里。
“嗯，没事了。”莺丸轻声说着，抬起手抹去大包平脸上的泪痕，“我在了。”
我在了。